“要是淮彻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付滢笙恶狠狠地威胁。
通话结束,太阳穴突突地跳,我头痛欲裂。
寂静的黑夜,只有庭院里的鸢尾花无声地与我对望。
“系统……”我轻轻喊道,时隔多年,我第一次生出想要离开的想法。
系统迟迟没有回应,冷风吹进房间,我打了个冷颤。
同时也清醒了几分。
不,滢笙心里一定还是有我的,我不能就这样离开她。
第二天,我主动去医院看望了谢淮彻。
付滢笙正满眼心疼,温柔地在一旁陪护。
这一幕岁月静好,却深深刺痛着我的双眼。
我推开病房的门,将水果放在柜子上。
付滢笙见到我,没有丝毫的意外,反倒是眼底透着隐隐的喜悦。
“长宇,你来的正好,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她仰着头,虽说是“商量”,眼中却透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什么事?”
我问道。
她回头看了一眼谢淮彻,在对方一脸不赞成的表情下,说出自己的想法。
她竟然想用我的眼角膜换给谢淮彻!
付滢笙说完,丝毫不觉得强人所难,尖锐的目光盯着我,像是在盯一只毫无反击之力的兔子。
我只觉得滑稽。
就算左眼失明,还有右眼可视物,并非完全不能做设计。
就算需要移植眼角膜,也不是非得是我的,付氏集团家大业大,还愁找不到合适的眼角膜吗?
谢淮彻,偷了我的设计稿,现在还想偷眼角膜吗?
而我的妻子,现在正是帮凶。
“我绝不能让淮彻的才华被埋没,长宇他害你眼睛受伤,就该把眼角膜赔给你。”
她说得情真意切,要不是我是付滢笙的丈夫,恐怕都要感动落泪。
她真的忘了,曾几何时,我才是那个才华横溢的设计师。
我从来没开口说过同意,她却理所当然地安排起大小事宜。
“付滢笙,”我忍无可忍地打断她,“我不同意把眼角膜给他!”
付滢笙有过小小一段时间的愣神。
毕竟她是付氏集团的总裁,已经很多没有人敢这样打断她的话。
随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愤怒。
她把一切都怪在了我头上。
发泄完怒火后,声音像淬了毒,留下最后一句:“你别再执迷不悟了,再不然,我们就离婚。”
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寒光的匕首,伴随着愤怒的语气扎进我的心里,扎出一个个血淋淋的血窟窿,千疮百孔。
哔!
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在我脑海中响起,顿时头痛欲裂,这是系统在提醒我的生命值严重流失。
心口处强烈的痛意扼住喉咙,我的声音变得哽咽。
“你要为了他,和我离婚吗?”
我红了眼,竭力忽视系统的警报,不敢置信地问。
付滢笙神情好似有些不忍,却别开头,态度强硬,“你自己好好考虑吧。”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走远,消失在走廊尽头。
只留下我狼狈地靠在墙边,心脏痛到无以交加。
“舔狗。”
讥讽的声音从门边传来,谢淮彻正满脸嘲讽地看着我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