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伤并不重,付滢笙却动用私人关系将他安排到豪华单人间病房。
他从手机里划出照片,是多少个妻子加班的夜晚,但实则是和他在一起。
最近的一张,在他身侧放着一束开得正盛的鸢尾花。
“一个籍籍无名的孤儿,你凭什么做滢笙的丈夫?”
他走过来,毫不掩饰眼中的贪婪,压低了声音,“不如让位给我。”
我极力忍耐着身体的不适,迅速反击,“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剽窃别人作品的窃贼,现在还想当强盗吗?”
却见谢淮彻的神情瞬间变得受伤委屈。
同时,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季长宇,你就这么容不下淮彻吗?”
“你的手稿是我给他的,要发难,冲我来。”
付滢笙去而复返,此刻的声音带着冷意,站在我的对立面。
她用失望的目光看我,眼中毫无爱意,只有倦怠和不耐。
我的心慌乱了一瞬,像是被悬在万丈崖间走细绳,终于,绳索断裂,整个人坠入万丈深渊。
全身被冷汗浸湿,我像是置身在冰冷的寒潭。
可该失望的人不是我吗?
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几乎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谢淮彻“好心”地替我说话,“长宇哥也是气急了才口不择言的,付总您别生气。”
惺惺作态。
我嘴角扯出僵硬的弧度,实在没想到手稿竟然是付滢笙给的。
脖颈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压抑到快喘不过气来。
也是,刚毕业的毛头小子,怎么可能接触得到我曾经的手稿?
哔——!
系统的警报再次响起,刚刚有所收敛的痛意再次在我体内肆虐。
我脸色苍白,但仍强忍着,强撑着身子,一言不发地离开。
身后又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
“不用管他。”
“你眼睛没事吧……”接下来的几天,我和付滢笙都处于冷暴力之中。
我开始发自内心地怀疑,当初就在这个世界,是否是个错误。
我贪恋恋人温柔缱绻的爱意,却对她的变心毫无设防。
体内的生命值一直随着那天的争吵不断下降。
我的状态也同样怏怏。
我看着卧室的结婚照,看得出神。
一天比一天沉重的身体,毫不留情地提醒着我,曾经深爱我的妻子,背弃了我们相守终生的誓言。
她爱上了别人。
管家和阿姨担忧地看着我,试图带我去医院。
我摆摆手,给他们放了假。
偌大的别墅,只有我一个人。
我的妻子正在医院陪她的助理接受眼角膜移植手术。
没有我的眼角膜,凭付氏的权势,再找一个相配的本就轻而易举。
只有我这里静悄悄的,落下一根针都能听得清楚。
整个房间死一样的寂静。
只剩下我苟延残喘的沉重又艰难的呼吸声。
声音在房间回荡,我呼唤系统:“我要脱离这个世界。”
这次,是我,要离开付滢笙。
好的,已接收到宿主的意愿,将在24小时完成脱离走到庭院,看着渐渐开始残败的鸢尾花花丛,曾经的柔情不在,我此时心中全是对爱人的怨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