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黎江驭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被霸道二世祖强夺豪取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明媚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黎说完后,静静等着江驭的审判与报复。江驭的胳膊肘搭在踩在茶几上的那条腿上,微微侧头,看着面前垂眸的少女。手里的火机,被他按亮,又松开。包厢里也一会儿明,一会儿暗的。他这个角度,能看到她长而轻的睫毛,然后就是因为曲着腿而隆起来的裙子。江驭的眸色在漆黑的夜里沉了又沉,懒懒开了口,“我看上了你的这双腿。”“……”温黎紧攥着的手蓦地收紧,指甲陷进肉里。她克制着颤抖的声音问,“然后呢?”“跟了我。”江驭言简意赅的回答,现在的他,狂的不屑于隐藏自己的想法。他没有过女人,之前看到她总心浮气躁,琢磨过来味儿猛地明白,那种让他厌烦不爽又挂念着的感觉原来就叫性冲动。他明明上次是打算放她一马的,可她这回又好巧不巧的撞了上来。况且这次他证实了,她的身体确...
《重生后,被霸道二世祖强夺豪取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温黎说完后,静静等着江驭的审判与报复。
江驭的胳膊肘搭在踩在茶几上的那条腿上,微微侧头,看着面前垂眸的少女。
手里的火机,被他按亮,又松开。
包厢里也一会儿明,一会儿暗的。
他这个角度,能看到她长而轻的睫毛,然后就是因为曲着腿而隆起来的裙子。
江驭的眸色在漆黑的夜里沉了又沉,懒懒开了口,“我看上了你的这双腿。”
“……”
温黎紧攥着的手蓦地收紧,指甲陷进肉里。
她克制着颤抖的声音问,“然后呢?”
“跟了我。”
江驭言简意赅的回答,现在的他,狂的不屑于隐藏自己的想法。
他没有过女人,之前看到她总心浮气躁,琢磨过来味儿猛地明白,那种让他厌烦不爽又挂念着的感觉原来就叫性冲动。
他明明上次是打算放她一马的,可她这回又好巧不巧的撞了上来。
况且这次他证实了,她的身体确实对他有着莫大的吸引。
一个猎物,出现在他面前两次,他没有不吃的道理。
然而温黎听完他的话,呼吸顿时有些不畅,寒意从脚底陡然升起,犹如一个霹雳直接当头砸来。
命运仿佛跟她开了个玩笑,恍恍惚惚间,她似乎又回到了前世。
那是中药后醒来的隔天,她发现自己是在医院里,护士指着坐在沙发上的江驭,对她说是驭少把她送过来的。
江驭在岛城疯名在外,她有点怕,但他从周希存手上带走自己,又送自己就医是事实。
她克服畏惧,满怀感激的对他鞠躬道谢,然后就听见他讥笑出声,“谁他妈稀罕你的感谢?”
胆小怯懦的她,被这么一句话,弄的不知所措,尴尬的站在原地。
他却再次开口,强势而不容拒绝,“老子看上了你,跟了我。”
……
重活一世,她自以为改变了初遇,自以为避开了他,自以为小心翼翼,结果又遭遇了同样的事情,陷入了同样的困境。
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努力避开,明明这一世和江驭没什么交集,为什么他还是会看上自己!
难道让她重生,就是让她再走一遍上辈子的路,再一次和江驭纠缠?
不。
她不甘心那样,也不要那样。
既然重新开始,她就绝不会允许自己再重蹈覆辙。
她要搏一搏!
温黎深吸口气,松开攥着的手,缓缓抬起头来。
就着打火机发出来的光芒,她直直的看向江驭,“我拒绝。”
江驭不咸不淡的哦了声,“允许你再回答一次。”
温黎抿了抿唇,并没有退缩,声音清清冷冷的,口吻却无比坚定,“驭少,我不愿意跟你。今天我让你不高兴,你可以用你的手段报复我,但我绝不会跟你。”
少女紧绷着小脸看着他,让他再一次想起了暴雨中的那朵小雏菊。
脆弱、却又倔强。
她有双很漂亮的眼睛,狐狸眼,却并不是狭长的那种,反而略显圆润,搭在她这张清纯至极的脸上,就带上了些许欲气。
只可惜看向他的时候,带着不加掩饰的抗拒。
他顿了顿,讥笑出声,“你确定?”
有了第一次的勇敢,第二次的勇敢更加容易。
“确定。”温黎无畏道。
“行。”他收起火机夹在两指之间,大掌扣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拍了拍,“那你就跪在这儿,跪到我肯放过你为止,不过在这期间,你随时可以向我求饶,我等着你。”
温黎明白他这句话的深意。
如果她跪不下去了,可以求饶,但求饶就等于答应了以后跟着他。
她偏过头,让他的手落了空。
江驭直起身,黑暗中看着她的轮廓,从鼻腔发出一声轻嗤,转身走了出去。
温黎看着那扇门打开又关上,鼻头酸酸的,心脏激动的剧烈跳动。
没想到她没像前世一样怯懦的求饶,无果后哭哭唧唧的答应跟了他,而是勇敢的把拒绝说了出来,居然给自己找出了一条不同的路!
她这辈子有了选择!
在跟江驭和跪到他放过她之间,她肯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哪怕知道江驭不会轻易的饶了她,但她更不想和前世一样,和他纠缠,耗心耗力,最后一命呜呼!
江驭的人生是惊涛骇浪,而她想要的是小舟轻泛,岁月静好。
他们不合适,她也不喜欢他。
温黎冷静下来后,给天鹅堡的店长打了电话,如实告知自己如今被困在香澜海。
店长原本要来找她,还说要报警,在听到她说一切都是江驭吩咐的后,便噤了声。
温黎并不怪她,店长平时对她很好,可惜对上的人是不讲理的江驭,整个岛城都得罪不起的江驭,她有她的难处,不敢过来解救她也能理解。
况且,以江驭的性格,店长来了,怕是也讨不到好。
温黎在电话里反过来安慰店长,之后道,“还希望店长保密这件事,我会跟清鹤哥打电话,告诉他我临时被你派出去学习培训,你配合我安抚住他就好。”
店长知道徐清鹤,明白她这是不想让他担心,答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后,温黎便给徐清鹤打电话,谎称自己去培训。
因为之前也有过这样的事,徐清鹤并没有起疑,他让她在外面好好培训,不用担心温瑞。
安顿好这一切,温黎看了眼屋顶西北角的那个监控,乖巧的跪在了茶几上。
她猜到江驭不会轻易放过她,但没想到,一连跪了三天,江驭都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包厢里来了保镖,全天盯着她,却不给她吃东西,为了保命,她总趁着上洗手间的时候,偷偷喝点自来水。
然而只喝水不吃饭,只会越来越饿。
她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也在一点一点消失,就连看东西时,眼前都开始出现重影。
在她又一次跪不住,跌坐在茶几上的时候,其中一个保镖说,“驭少说,您扛不住了,可以跟他求饶。”
“不……不求饶……”她摇摇头,声音轻飘飘的,眼皮子越来越沉,“坚决不求饶……我不能再……”
保镖看她都这样了,想着劝劝她,让她跟驭少认个错服个软。
毕竟这三天,驭少不高兴,简直跟个活阎王一样,连带着他们这些当手下的日子也很难过啊。
可话还没想好,就见眼前的少女,脑袋一垂,砰的一下栽倒在了地上。
两个保镖均是大惊失色,一个去探鼻息,一个连忙跑出去汇报。
驭:不是说不是非她不可?
是庄彦祖:那会儿不是,现在是了。兄弟这回好像真栽了。
驭:行。
是庄彦祖:对了,驭哥你从国外回来了没?
江家国外的公司出了点问题,老爷子派他出国主持大局,也是想锻炼他,于是这一两个月他都在国外。
昨天刚赶回来,就着手处理温黎的事,没想到今天意外收到个惊喜。
江驭捏着的手机情绪不明,而手机此刻在安静的会客厅里震个不停。
岛城二代群里,这会儿因着庄星临的这条朋友圈,已经炸了,消息一条一条的发过来。
身强体壮八块腹肌:卧槽!仙品啊!临哥,你这回的眼光怎么突然这么好了!这小美女简直就是个仙品啊!
见到美女就嘻嘻:临哥发个链接,上哪儿找的这么个仙女?帮我问一下她还有没有闺蜜姐妹?
砚:呵。
今晚炸碉堡:我今晚就从非洲偷渡回国!有小仙女记得帮我留一个!
岛城八万少女的梦:临哥,实话实说,你P图了对吧?她本人没有照片这么好看对吧?哥哥你快说啊!
是庄彦祖:不好意思,她本人更好看。
今晚炸碉堡:笑死,嫉妒让我螺旋升天。
是庄彦祖:都别想了,这是你们嫂子,一个月后,我带她和大家见面。
江驭蓦地冷笑出声,突然锁上屏幕。
会客厅里坐在对面的中年校长,见他这样,战战兢兢的赔着笑容,“驭少……那咱们接着聊?”
这位岛城未来的天,今天忽然来到他们学校考察,也不知道到底要考察什么。
刚才他正在激情澎湃的介绍他们学校的师资力量,就见他扫了眼手机,紧跟着脸色就变了。
虽然眼前这位只有二十岁,可他顶着头张狂的红发,身上的气质凛寒阴戾,就连活了大半辈子的他,心里都有点毛毛的。
“不用聊了。”江驭懒懒出声,“来之前我已经对你们了若指掌,今天来找校长,就是想给学校捐一栋医学大楼。”
“啊?”校长受宠若惊,嘴角微抽,“驭少……说的是真的吗?”
外面都传这位驭少无利不起早,他可从来不是个做慈善的人,突然抛出来这么一大块肉,让他更加忐忑了。
“真的,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听他这么说,校长反而心安了几分,“那您说,您有什么条件?”
“你们学校医学院骨科专业,有个大三生叫徐清鹤。”
校长长长的啊了声,“是有这么个人,徐清鹤成绩不错,入校后就一直拿国家奖学金。驭少您是想……”
“我要让他参加裴导的项目组,之后怎么做,到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其实以徐清鹤的能力,就算江驭不开这个口,恐怕没多久也会进入裴导的项目组。
江驭从来不做亏本买卖,捐栋大楼就为了让徐清鹤进项目组,怎么想怎么怪。
不过校长还是同意了,“好。都听驭少的。”
“合同的事,我回头找人跟进。”
江驭走出校长办公室,沐浴在金秋的阳光之中,懒懒的揉了揉脖子。
饵已经下下去了,等鱼咬上钩,他等她来求着他要她。
……
温黎没想到能找到这么符合心意的兼职,从森语西餐厅签完合同出来,激动的抱住了陶笛。
“笛爷,你也太牛了吧!这么好的兼职,都能给我找到!”
陶笛闻着香香的她,脸也不由自主的红了,“咳,我的功劳,那肯定大大的嘛,不过最主要还是你演奏的好,不然他们也不会签,你也超厉害的!”
漆黑的夜无边无际,急乱的雨在风中摇摆,天地骤然变得很大,那昏黄路灯下的一点白,越发显得渺小脆弱。
盛夏时分的岛城,本来就多雨,加上近期有台风在附近盘旋逗留,这些天总是湿漉漉的。
雨水从天上倒灌下来,浇在玻璃窗上,雨刮器忙得不可开交。
庄星临慢吞吞将车子靠近那道身影,漫不经心的道,“看着像是个女人,我的艳遇来了。”
他开了雾灯,光照过去的时候,那道白影转过身来,抬手遮了遮眼睛。
季砚舟长睫动了动,淡声道,“是她。”
“她?”庄星临问出口后,便认了出来,“好巧啊,是那个跛子小美女。”
江驭的眼神暗了暗。
游戏里忽然传来被击败的播报声。
庄星临疑惑的回头瞥了眼,“驭哥,你被杀了?”
江驭看向已经灰了的屏幕,烦躁的嗯了声。
“稀奇!”庄星临好奇的道,“对方账号叫什么,我回头去膜拜一下,居然连你都能杀掉。”
江驭显然不会回这种问题,他也不在意,把车子靠边停好后,就见被雨淋的可怜兮兮的小跛子,跛着脚慢吞吞走到后座,拉开了门。
然而她第一时间并没上车,而是站在门口。
江驭侧头看去,雨水浇的她睁不开眼睛,那张脸在雨水的洗刷下,越发瓷白。
少女胡乱抹了把脸,很快又被雨水挡住视线,干脆只转向驾驶座的方向,闭着眼道,“对不起,我浑身都被淋湿了,你介意的话,我可以取消订单,如果不介意,我等下再额外支付给您一笔洗车费用。”
上辈子她是被池雨汀接过来的,走的时候是被江驭带走的,那会儿已经中了迷药,思绪昏昏沉沉,自然不记得下雨这件事。
这辈子从会所出来时,还没有下雨,池雨汀举办宴会的会所在山上,不好打车,也没有公交,她想着找一辆共享单车骑回家。
谁知道走了很久都没找到,倒是等来了瓢泼大雨。
雨越下越大,她试着下单网约车,刷新了十几分钟,才终于打到了这唯一接单的一辆车。
如果对方拒绝的话,她不知道又要等多久才能打到车。
“介意什么呀?破车而已,哪有美女重要?”前不久刚刚听到过的浪荡声音,忽然响在耳畔,“小美女,咱们又见面了,快上车吧,淋感冒了我会心疼的。”
温黎身子一僵,倏地睁开眼,雨水垂在她的睫毛上,但她却清晰的看到了,坐在驾驶座上的庄星临。
庄星临正朝她笑的晏晏,一双桃花眼温情脉脉。
温黎笑不出来,视线稍稍往旁边移,果不其然,后座上坐着江驭。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不像前世那样,总用那双强势的眼睛凝着她。
这一世两人第二次见面时,他依然没看她,而是专注于手机里面的厮杀,乱杀的播报声响个不停。
她了解江驭,看上了谁就会表现的很明显,像是猎狼一样圈出领地标记猎物。
他现在连个眼神都不给她,看来好像确实对她不感兴趣。
重来一世,最初的事情变了,后面的轨迹果然也会变得不同。
温黎心下稍安,她的跛脚,她的身体状况,还有这暴风暴雨的天气,都不允许她错过这回家的末班车。
她扯了抹笑容,“谢谢,我会付洗车费的。”
庄星临体贴而温柔,一开口就是花丛老手,“都听美女的,不过你最好赶紧进来,雨淋在你身上,疼在我心里。”
“……”
温黎嘴角微抽,手撑在车门上,缓缓坐进了后排。
豪车的后排其实很宽敞,但她是贴着车门边上坐的,瘦小的一团缩在那里,像极了狼狈的流浪小猫。
庄星临本来想让她往中间坐坐,想到江驭那性子,也就作罢。
他对着季砚舟抬了抬下巴,“储物箱里有毛巾,拿一条给小美女。”
季砚舟从前面递过来条灰色的毛巾。
庄星临让她放心使用,“干净的,没用过的,你擦一擦。”
“谢谢。”
车子缓缓启动,庄星临把冷风调成了自然风,从后视镜瞧着她,“你早说你没人接,我先前那会儿就送你了。”
纯到极致就是欲。
温黎动作轻柔的擦着头发,闻言回答道,“没想到会突然下雨。”
“台风天都这样。不过,我们又遇到了,这算不算是一种缘份啊小美女?”
“……”温黎知道庄星临的花心,情话信手拈来,听见了只当没听见,转移话题问,“你怎么也跑网约车?”
庄星临挑眉,“为了遇见你。”
“……”
她前世和庄星临交集不多。
那时她被江驭视为所有物,庄星临每次见到她,分寸都拿捏的很好,客气而敬重,从没说过这种浑话。
温黎不说话了。
庄星临见状笑了笑,“开个玩笑,你不喜欢听,我就不说了。”
他看出这个跛子小美女,和那些出来玩的女人不一样,自然收了玩弄调笑的心思。
虽然是花花公子,但他谈情说爱,讲究你情我愿,人家小美女没那门心思,他也不会不懂分寸的瞎撩。
庄星临把音乐打开,整个车厢里,一时便只有音乐声,以及……江驭手机里传来的激烈枪战声。
温黎没有乱看,身子微微偏向窗外,慢吞吞的擦着头发。
雨下的很急,她没带伞,淋的彻底,浑身上下湿透了,头发上的水一直往下淌。
忽然,耳边传来一道不轻不重的啧声。
温黎呼吸一滞,后背不由挺直。
紧跟着江驭不耐的声音传来,“水溅我手机上了。”
温黎今天在医院醒来那会儿,都半下午了,回到家时,徐母已经做好了饭,招呼她一起吃。
盛情难却,温黎领着弟弟去蹭了顿饭,吃完饭后,徐母带温瑞下楼遛弯,温黎和徐清鹤远远的跟在后面。
岛城规划的很好,街道两侧的树里,全都缀了灯。
天幕暗下来后,灯便亮了起来,于是枝繁叶茂的绿树,像是被神光笼罩似的,几点昏黄从繁厚的层层树叶间透出来,有种静谧而朦胧的美。
路上都是夏夜出来乘凉遛弯的人,有人穿着运动服夜跑,也有人穿着睡衣散步。
温黎低头看着落下来的斑驳树影,踩了上去,光便落在了她的鞋面上。
徐清鹤看着她略显孩子气的动作,眉眼变得温柔,转而想到白日里她和池雨汀的对话,淡淡出声询问,“说说昨晚的事。”
“就知道你会问。”
回来的路上,温黎便猜到会被徐清鹤询问,主要是她今天的表现,和以往差别太大了。
以前的她,因为失去了父母,所以格外重视亲情和友情。
池雨汀是她从小玩到大的闺蜜,她对她的重视,几乎仅次于对温瑞。
哪怕后来她已经察觉到池雨汀变了,还是一如既往的掏心掏肺,甚至为了维护这段友谊,一度忍让退步,就连性子也因此变得有些软弱。
“……”
想到之前自己为了池雨汀做的种种,再想到前世今生池雨汀对她的算计与伤害,温黎心口一阵钝痛,垂下了长长的睫毛。
她缓缓开了口,把事情简单的说给了徐清鹤听,包括庄星临出手相帮。
尽管从白天的对话中,徐清鹤已经猜出来些许,在听完她讲之后,俊雅的脸色仍被气得铁青。
“我今天打她打轻了。”他沉着声音说,眼尾的那点黑痣,泛着凶光。
温黎反而安抚他,“事情既然过去,我也和她绝交了,以后远离她就好了。”
“当时应该报警。”
温黎摇摇头,“俗话说,宁得罪十个君子,不得罪一个小人,当时周希存只是骚扰我,报警到最后也是不了了之,况且还会被他们记恨上,招来更多麻烦。”
这话说的没错。
徐清鹤抿了抿唇,没出声。
温黎撩了撩散落下来的碎发,“所以庄星临出手解决这件事,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相信周希存经此一遭,接下来会安分一段时间。
婆娑树影摇曳,路灯把二人的身影拉长。
岛城四面环海,白日酷热,入夜后,带着海水气味的风吹来,有种别样的凉爽。
她才撩到耳后的碎发,又被风吹到了前面来。
徐清鹤凝神看着她葱白手指的动作,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儿道,“以后尽量避免和庄星临接触,你和他不合适。”
“当然不合适。”温黎反应极大,瞪圆眼睛倏地扭过头来反问他,“我疯了去接触他?”
她这副娇憨的模样,让徐清鹤嘴角微弯。
他温声说出心中担忧,“是我怕他来纠缠你。”
“这倒不太可能。”温黎解释说,“他好面子,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虽然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但从来没有强人所难过。他今天既然放我走,就不会再纠缠。”
不像是江驭。
江驭那个人,没有什么原则,他只知道自己看上的就是要得到,才不管什么道德,什么面子,什么尊重,什么两情相悦的。
他要,她就必须给。
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温黎重生后最庆幸的是,这辈子江驭压根看不上自己。
如今她虽然被庄星临盯上,但今天她和庄星临说清楚之后,他和江驭不一样,肯定不会再追着她不放。
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估计今后的交集会更少。
她的人生真的会和前世完全不一样。
温黎心中隐隐感到振奋,余光看到徐清鹤面上的愁绪,粲然一笑,“清鹤哥,别担心了,真的没事的。”
“如果他再纠缠你,你记得告诉我。”徐清鹤眸底浮动着藏匿的情绪,顿了顿补了句,“你喊我一声哥,我就要替叔叔阿姨保护好你。”
温黎道了声好,笑盈盈的去追前面的徐母和温瑞。
温瑞毕竟是小孩子,走了这么一圈,回去的路上眼皮子就已经在打架。
温黎要背他,被徐清鹤抢了,小家伙趴在徐清鹤的背上,很快睡着了。
等到家门口,她从徐清鹤手里接过温瑞时,听他道,“明天我送你去上班。”
温黎微怔,旋即反应过来,“好。”
父母去世后,虽然留下了一大笔钱,但房子是贷款买的。
温黎把大部分钱都存了起来,只留了一笔能够动用的活钱。
她要念书要学大提琴,弟弟年纪还小,才刚开始上幼儿园,于是为了贴补家用,从高一开始,她就在一家知名的高档甜品店兼职做蛋糕女仆。
现在正是十八岁高考之后的那个暑假,是她最轻松的一个暑假,所以自然就从兼职转成了全职,日日勤勉上班。
昨天池雨汀过生日,她是请了假的。
似是看穿她在想什么,徐清鹤又适时道,“今天的假我也帮你请了。”
温黎眨眨眼,口吻真诚无比,“清鹤哥,你办事总是这么周到,让人放心。”
“所以,以后你可以尽情麻烦我,我不怕你麻烦。”徐清鹤说完抬了抬下巴,声音温雅,“回去睡觉吧。”
连着两天请假没去上班,隔天温黎出现在天鹅堡的时候,立刻获得了同事们的关心。
“我们的劳模黎宝回来了!快快快,都来热烈欢迎!”
“黎宝,你不是去过生日了吗?怎么昨天又到医院里面去了?”
“那现在身体好点了吗?”
天鹅堡工作氛围轻松,大家人都很好,加上不管男女颜值都很高,一大早被这些人围着,温黎的幸福感指数直线上升。
她跟众人解释一通后,没多久店长就来了,见到她一顿嘘寒问暖,之后一天的工作就这么展开了。
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同事们凑一起居然聊到了江驭。
其实这也不奇怪。
江驭一直都是岛城很神奇的存在,年纪轻轻,手段狠辣,还有个疯癫的妈,加上他自己干的事也惊世骇俗,和疯子差不多,人称疯子母子,时不时就会被人当成话题。
温黎不动声色的吃着饭,只听不插话。
温黎扶着把手上到三楼,不期然看见了倚在门口的年轻男人。
徐清鹤穿着身黑色的运动服,楼梯间的暖光,让那张清隽的脸,少了几分不近人情的淡漠,就连眼尾的那点黑痣,也似乎变得柔和了。
她看见他手里拿着车钥匙,询问道,“清鹤哥,你要出门吗?外面在下大雨。”
“准备打电话去接你。”他看到她狼狈的样子,眉宇间闪过一抹心疼,“怎么淋雨回来的?不是让你回来时给我打电话吗?”
温黎听他这么说,倒是记了起来。
前世她去参加聚会前,徐清鹤确实说过要去接她。
这世她重生回来后,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只记得远离江驭等人,自然没有想起他的话。
她抹了把还在往下滴水的头发,乖巧一笑,“没想到路上会下大雨。”
徐清鹤抿唇,“路上下了大雨,你可以找个地方避雨,再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
温黎轻轻叹了口气,“你帮我照顾瑞瑞,我已经很感激了,不想再麻烦你那么多……”
“你不麻烦我,还能麻烦谁?”徐清鹤打断她,想说什么又捏了捏眉心,“算了,都已经淋成了这样,你先回去洗个热水澡吧。”
温黎却没应,只急切的追着他问,“瑞瑞呢?”
她十五岁那年,父母带她去参加比赛,回家途中出车祸双双去世,她的腿也是在那场车祸中,变成了跛子。
肇事司机给了两百万的赔偿金,在给父母办完后事后,她便和当时只有一岁尚在襁褓中的弟弟相依为命。
弟弟如今四岁了,平时在幼儿园,放暑假基本都是徐清鹤在帮着她一起带。
上辈子被池雨汀推下海时,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弟弟。
徐清鹤知道温瑞是她的命,温声回,“睡着了,你先去洗澡,我把他抱过去。”
“好。”温黎嘴上这么应着,人却亦步亦趋的跟在徐清鹤身后。
徐清鹤开了门后,回头对她道,“进来吧。”
“清鹤,你这么快就把黎宝接回来了?”正在客厅看电视的徐母,听见动静朝玄关看来。
温黎从徐清鹤身后探出张小脸,浅笑着道,“阿姨,我来接瑞瑞。”
两家是住对门儿的,父母之前和徐母关系很好,因此在他们去世后,徐母一直对她和温瑞多加照顾。
可以说完全是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在养。
温黎对此很是感激。
徐母见她被淋,反应和徐清鹤一样,“黎宝,怎么淋成这样?快快快,赶紧洗个热水澡,可千万别感冒了!”
温黎站在玄关的地毯上,没往里面走,乖巧的道,“接了瑞瑞回去就洗。”
“行,那我去给你煮个姜汤,你洗完澡喝一点。”徐母说着就从沙发上起身,要往厨房走。
徐清鹤这时候抱着温瑞从卧室出来,叫住了她,“妈,一会儿我给她煮,你早点休息吧。”
徐母知道自己儿子的心思,倒也没坚持,“行,你记得多放醋,再加点香菜,黎宝喜欢吃。”
“知道。”
温黎看到弟弟的那一刻,心彻底踏实了,她身上都是湿的,就没去接,仍旧让徐清鹤抱着回的家。
徐清鹤把温瑞放到床上,小家伙睡觉沉,换了个地方也没有醒。
他回头看到站在床边,满眼温柔眷恋的温黎,皱了皱眉,“还不去洗澡?”
“哦。”温黎抬起头,对他甜甜一笑,“这就去。”
她回卧室拿了换洗的衣服,快步钻进了浴室。
等出来时,徐清鹤已经坐在餐桌上等着了。
“过来吃药。”他把冲好的感冒灵推过来,“喝掉之后,再喝姜汤。”
温黎也不想感冒,她还有弟弟要照顾,万一感冒了传染给弟弟,就更不好了。
她乖巧的喝完了药,又在徐清鹤的注视下,喝了满满一大碗姜汤,后背已然起了薄薄的一层汗。
“好喝,清鹤哥你做的姜汤越来越好喝了。”她真诚的夸赞道。
见她都喝完了,徐清鹤叮嘱她早点休息,便离开了。
温黎知道自己的体质,睡前又额外吃了两粒感冒胶囊。
尽管做足了准备,不想半夜还是烧了起来。
她迷迷糊糊间,知道自己是在发烧,浑身的骨头都在疼,脑袋也混沌的像是要炸开。
眼前时而是父母去世前将她护在身下的场景,时而是江驭将她当成禁脔锁在床上日日索欢的场景,时而又是被池雨汀推下海后海水奔腾着将她吞没的场景……
冷……
疼……
不要……
她痛苦的连心脏都在隐隐抽搐,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似乎感觉到,有只温凉的大手伸过来,抚上了她的脸。
……
温黎再次醒来时,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儿。
忽然,一道小小的身影,扑在她的床前,欣喜的道,“姐姐你醒啦?”
他说完激动的对着病房外的人喊道,“哥哥!姐姐醒啦!”
正在打电话的徐清鹤,闻言匆匆进了病房。
“烧已经退了,你现在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徐清鹤挂断电话,站在床尾问她。
温黎回想起昨日重生后的种种,拉住温瑞的小手,感激的道,“没有不舒服的,谢谢你清鹤哥。”
“昨晚你半夜发起了烧,还是瑞瑞发现的,他去喊了我,我见你烧的厉害,就带你来了医院。”徐清鹤解释说。
“谢谢你。”她再次道谢,说着和温瑞抵了抵额头,“也谢谢瑞瑞。”
瑞瑞仰着小脸笑嘻嘻的道,“哥哥说我是小小男子汉了,以后也可以照顾姐姐了。”
“对啊,那以后就麻烦瑞瑞照顾我啦。”温黎配合的道。
温瑞拍着小胸脯保证,“弟弟领命!”
能够再次见到弟弟,陪着弟弟慢慢长大,大概是温黎重生以来最大的安慰了。
他们的父母是孤儿院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从小对组建家庭无比渴望,温黎深受影响,也很重视亲情和家庭。
只是没有想到,父母早早的离开,他们的女儿儿子也成了孤儿。
命运何其讽刺,然而没关系,这世界上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人与她血脉相通,她便充满了继续往前走的勇气。
她心中酸涩,笑着揉了揉温瑞的脑袋,对徐清鹤道,“清鹤哥,我想出院了。”
徐清鹤办完手续后,两大一小三个人从病房楼走出来。
温瑞走在中间,一只手被徐清鹤拉着,一只手拽着温黎,乍看他们就跟一家人似的。
三个人有说有笑,谁都没有注意到,从远处投过来的一道幽幽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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