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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圆全文小说沈书谨许妍朝最新章节

悔旧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毕业后很多年,我写的破镜重圆文偶然爆火。男主是他。新书发布会,他作为投资方坐在台下。他女朋友笑着说:“我们就要订婚了,请某些人不要自作多情。”记者仍不死心,“沈总,你讨厌作者,为什么还要买下版权?”沈书谨看都不看我,答得云淡风轻:“剧情拙劣,我不想再看到它。”“听说了吗?其实男女主根本没有重圆,女主把男主给抛弃了。”“因为什么?”“穷呗。”“后来沈书谨成了继承人,她去求人家,沈书谨没同意。”“那还有脸写书?”发布会场的制冷,开到了度。读者的谩骂声此起彼伏。我低着头,一笔一画地把名字签在书的扉页上。这本小说是我毕业那年写的。没想到会火。当初读者嗑得有多疯,我和沈书谨的旧事被挖出来,骂得就有多狠。不过我不可以不高兴。哪怕笑着挨骂,也要把...

主角:沈书谨许妍朝   更新:2024-11-21 20: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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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书谨许妍朝的其他类型小说《破镜重圆全文小说沈书谨许妍朝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悔旧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毕业后很多年,我写的破镜重圆文偶然爆火。男主是他。新书发布会,他作为投资方坐在台下。他女朋友笑着说:“我们就要订婚了,请某些人不要自作多情。”记者仍不死心,“沈总,你讨厌作者,为什么还要买下版权?”沈书谨看都不看我,答得云淡风轻:“剧情拙劣,我不想再看到它。”“听说了吗?其实男女主根本没有重圆,女主把男主给抛弃了。”“因为什么?”“穷呗。”“后来沈书谨成了继承人,她去求人家,沈书谨没同意。”“那还有脸写书?”发布会场的制冷,开到了度。读者的谩骂声此起彼伏。我低着头,一笔一画地把名字签在书的扉页上。这本小说是我毕业那年写的。没想到会火。当初读者嗑得有多疯,我和沈书谨的旧事被挖出来,骂得就有多狠。不过我不可以不高兴。哪怕笑着挨骂,也要把...

《破镜重圆全文小说沈书谨许妍朝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毕业后很多年,我写的破镜重圆文偶然爆火。

男主是他。

新书发布会,他作为投资方坐在台下。

他女朋友笑着说:“我们就要订婚了,请某些人不要自作多情。”

记者仍不死心,“沈总,你讨厌作者,为什么还要买下版权?”

沈书谨看都不看我,答得云淡风轻:“剧情拙劣,我不想再看到它。”

“听说了吗?

其实男女主根本没有重圆,女主把男主给抛弃了。”

“因为什么?”

“穷呗。”

“后来沈书谨成了继承人,她去求人家,沈书谨没同意。”

“那还有脸写书?”

发布会场的制冷,开到了 度。

读者的谩骂声此起彼伏。

我低着头,一笔一画地把名字签在书的扉页上。

这本小说是我毕业那年写的。

没想到会火。

当初读者嗑得有多疯,我和沈书谨的旧事被挖出来,骂得就有多狠。

不过我不可以不高兴。

哪怕笑着挨骂,也要把发布会开了。

因为这是投资方的要求。

沈书谨如今正坐在台下。

沉着稳重地看身旁的女孩子接受采访。

“我们就要订婚了,请某些人不要自作多情。”

女孩子笑容甜美。

“如果毁了人家的一辈子,还能重归于好的话,太没道理了。”

这个女生我认识。

许妍朝,我们的大学同学。

她家跟沈书谨家是世交。

大学我跟沈书谨谈恋爱那会儿,她主动跑来跟我做闺蜜。

毕业后,却形同陌路。

话筒紧接着递给了沈书谨。

“沈总,听说您跟作者的故事很火啊,当年是怎么分手的?”

沈书谨看都不看我,“建议你去问作者。”

那种冷漠如霜的语气,更加坐实了传言。

是我不自量力,把沈书谨抛弃的。

四周传来哄笑声。

“有人说,您当年的第一志愿并不是经商,而是成为科学家。”

“能说一下为什么回来继承家业了吗?”

沈书谨的目光穿过层层人群,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看了会儿。

随后移开视线。

“当时年轻,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事实证明,人还是要回到自己熟悉的领域。”

“而不是……将错就错。”

说完,他面无表情地问:“林小姐,你觉得呢?”

我面对镜头,大脑一片空白。

刚想说些什么。

沈书谨便垂着眼,投入到与别人的商谈中,似乎并不在意我会怎么答。

会场的大屏幕上,切成了沈书谨的采访。

“您买下这本书版权的原因是什么?”

沈书谨语气冷淡,“情节拙劣,我不想再看到它。”


其实我今天才知道,沈书谨是我的投资方。

新书发布会,粉丝没来几个。

反而接到了封杀令。

网站马上就要下架了,纸质书即将停售“若初,影视化的事,恐怕不行了。”

发布会结束后,经纪人把我叫住。

我在门前站定,有些怔然。

他的视线落在我耳朵上,迟疑片刻。

问:“你的……耳朵?”

我摸了摸藏在头发里的助听器,有些赧然,“嗯……医生说,有项新技术,我想试试。”

这几年,我的听力越来越差。

如果不盯着别人的嘴唇,可能根本就无法辨别对方说了什么。

治疗费要十万,如果没了稿费,我压根负担不起。

经纪人叹了口气,“对不起,帮不到你。”

我知道他也很难,我们就是普通的小网站,混口饭吃。

谁知道突然就被资本看中。

几年前刚毕业那会儿写的作品,被翻出来炒火了。

我也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没事,我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他拍拍我的肩膀。

话没说完,我突然被人撞了下,人一个趔趄,把助听器甩飞了出去。

“对不起啊……”外卖小哥飞快地消失在电梯里。

我蹲下身,发现助听器已经摔裂了。

耳边的嘈杂声突然像被蒙了一层水雾,嗡嗡地听不清。

直到头顶的光被人挡住。

一双黑色锃亮的皮鞋落在我面前。

抬起头。

沈书谨西装革履。

视线穿过冷色调的金属光眼镜,不带温度地打量着我。

他的手微微搭在即将倾倒的货物上,微微紧锁的眉头,显现出些许不耐烦。

“你听不见吗?”

我看清了他的唇语。

也看到旁边有个推车运货员一脸惶恐,不停地跟我道歉。

原来是我蹲在正中间,挡了他的路,也听不见他的提醒。

他推着高高的货物箱,没看到。

才导致我差点被砸到。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我匆忙将摔烂的助听器藏进手提包里,站起来跟运货员道歉。

沈书谨撤回了手,货物砸在我脚旁边。

“这里是我的公司,我不希望有任何意外发生,仅此而已。”

他说完,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去。

我忙活了整整一天,还没吃饭。

接到闺蜜的消息,简单把情况跟她说了下。

“许妍朝跟沈书谨在一起了?”

闺蜜看到我的消息,立刻炸了。

“他知道许妍朝是什么人吗?

要不是当年她把你丢下,你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顿了顿,回复:“人遇到危险都是想逃的,这种事……怨不得别人。”

六月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的。

大雨说下就下。

一街之隔,硕大的 LED 显示屏上,是沈书谨和许妍朝两家新投资的房地产项目。

开展得如火如荼。

我想起曾经在网络上看过的分析。

豪门的联姻,向来是坚不可摧的。

毕业后的这些年,我偶尔从同学口中听过沈书谨的事。

大家都以为他家境贫寒。

成绩优异,还拿下了物理竞赛一等奖。

我们分手的时候,沈书谨已经在跟心仪的大学洽谈保送的事情。

可是后来,他的成绩突然间一落千丈。

与保送分数线失之交臂。

再出现,便是作为沈氏的继承人,突然曝光在媒体面前。

完全变了个人。

行事狠辣,雷厉风行。

我知道这些变化是因为谁。

因而更说不出任何话,来抵销那些过往。

雨丝顺着风飘进伞下。

弄得我脸上,身上,都是湿漉漉的。

我摸了摸耳朵,在路边打了车,去找人修助听器。

闷雷像裹了棉花,传进耳朵里。

唐编辑是个不错的人。

他不甘心让我的努力付诸东流,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搭上了一个小影视公司。

那边愿意冒着得罪沈书谨的风险,捧我。

唐编辑组了个饭局。

谈成的话,下周就能拿到钱。

只是不太巧,赴约当晚,他堵在路上了。

留下我和几个陌生人坐在一起。

更糟糕的是,许妍朝也来了。

助听器还没修好,所以一整晚,我不得不认真盯着别人的嘴唇,辨别他们说了什么。

许妍朝翘着二郎腿,说:“几位不要跟林小姐客气,她为了钱,可是什么都能做。”

立刻就有老板跟风:“生活这么苦,林小姐想不想轻松一点?”

这句话引来一阵哄笑。

我低着头,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沉默不语。

这场局是唐编辑费尽心思求来的,他老婆刚生了孩子,压力大,我不忍心让他的辛苦白费。

只要等到他来,就好了。

谁知道他们接下来,更是口出狂言。

“今晚陪陪我,我就——”一道身影突然横插在我和副总面前,挡住了我的视线。

“你让她陪你干什么?”

我抬起头,看到沈书谨朝对面冷冰冰丢出一句话。

五官在顶光灯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冷峻。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许妍朝笑意一收,站起来,“书谨,你怎么来了?”

副总噤若寒蝉,连笑都忘了。

“沈……沈总……”沈书谨拉起我就走。

我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拽了出去。

许妍朝脸色一急,喊:“书谨……你别冲动……”她的声音很快被甩在后面。

一路上畅通无阻,直到我被甩进沈书谨的车里。

“要多少?”

冷冰冰的话语像冰坨砸进我的耳朵里。

沈书谨扶着座椅的手背暴露出一条条青筋,彰显着他的怒火。

我茫然地盯着他,“什么?”

他怒极反笑,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金卡,扔在我面前。

“几万,几十万,还是几百万?

随你刷,大可不必跑到别人面前摇尾乞怜。”

我心里针扎一样,想解释。

可是要怎么解释呢?

我分明是缺钱的。

这些年的生活,磋磨掉了我太多的骨气。

没有什么比贫穷更可怕。

“不是想要钱吗?”

沈书谨咬着牙,“嫌我的钱脏?”

我将卡捡起来,握紧,徒劳地开口:“借你十万块,我会还的。”

我知道他的金卡,远不止十万块,甚至可能没有限额。

沈书谨板着脸,“是吗?

记住你的话。”

“以后每个月,我都要看到钱进账。

如果没有,我会让律师联系你。”

“所以,你最好不要跟我玩失踪。”

我咬紧了牙,“我不是那种人。”

“不是?”

沈书谨步步紧逼,“林若初,你在我这里,是有前科的。”

我如鲠在喉。

想下车,沈书谨却没有让开。

他撑着车门,单手掌住我的侧脸,抬起来。

逼迫我跟他对视。

“现在,我们来谈谈代价。”

我愣住了,“什么代价?”

“你以为我会心甘情愿再让你利用?”

他冰冷的指尖划过我的脸颊,像无情的冰刃。

“林若初,是你自作自受,连一点情分都不讲。”

“那么在商言商——”沈书谨的尾音蒙了一层雾,模模糊糊地灌进耳朵里。

“把结婚协议书签了,我就给你。”


汽车无声地在街道上穿梭。

沈书谨并没有放我下车。

因为我十分钟前,随口胡诌了一句。

“我要结婚了。”

沈书谨的脸色难看至极,望着窗外阴沉沉的,一句话不说。

好半晌才问:“跟谁?”

我没听真切,抬起头盯着他的嘴唇,“嗯?

什么?”

沈书谨抬起眼,“我问你,跟谁结婚?”

我张了张嘴,好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

沈书谨久经商场,眼光毒辣,从容冷淡地问:“时间,地点,同学都知道吗?”

这些,我一样都答不上来。

沈书谨眼皮一掀,“林若初,为了躲我,你撒谎都不打草稿吗?”

“不关你的事。”

“把这个签了。”

他突然甩过来一份协议。

A 纸上赫然印着“结婚协议书”几个大字。

我心口一紧,看到了下面的条款。

他……毫不在意的吗?

几乎全是对我有利的条款。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

“理由。”

我把合同推回给他,“你跟许妍朝——”话没说完,我就在沈书谨的脸上,看到了意味深长的探究。

“你不是不在乎吗?”

“这么多年,消失得干干净净,杳无音讯,没问过我一句,不是吗?”

“那么我要跟谁订婚,我是怎么想的,又有什么重要?”

其实我很想说,我问过的……可现在解释起来,只是徒劳。

沈书谨说:“跟许妍朝结婚,是家族的意思。

我跟她没有任何私人关系。”

“林若初,你想清楚。”

他目光犀利,“跟我结婚,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包括出名,小说影视化,以及——钱。”

此刻,我才终于明白,沈书谨为什么要封杀我。

穷途末路,才更容易被人掣肘。

他一直都是个成功的猎手。

他就是要逼我出现。

“可是你想得到什么呢?”

“你。”

沈书谨语气淡漠。

“不要把以后的日子想得太好。”

“我所经历的痛苦,会一五一十的还给你。”

其实,我没有理由拒绝。

我迫切地需要钱。

我愿意去做。

我跟沈书谨扯了证。

领完证的当天,他就去了公司。

临走时,给我发了个地址。

“今晚我要看到你在家。”

冷冰冰的,没什么感情。

我想了想,还是约了卖助听器的销售,至少跟沈书谨沟通的时候,要听得明白一些。

“林小姐,很抱歉,之前的修不好了,建议您买个新的。”

助听器价格不菲。

并不是说买就能买的东西。

这些年为了给妈妈治病,我的账户上已经不剩什么钱了。

我盯着价格表,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

掏出了沈书谨的卡。

店员眼睛都亮了,“女士您完全可以选个更好的——不用了,就这一款吧。”

我打断了她的话,盯着她在 POS 机上划了个来回,又笑眯眯地递还给我,浑身难受。

沈书谨会收到消费短信提醒吧……结婚当天就有一笔这么大的支出,不知道他会怎么想我。

事实是,他整整一天,都没有再跟我说一句话。

助听器到货还要一阵时间。

我回家收拾了简单的洗漱用品,打车去了他发给我的地址。

是一幢富豪区的别墅。

周围没什么人。

院子里养了一只小狗。

看见我高兴地直摇尾巴。

我蹲在地上,摸了摸它的头,“你好,你叫小白吗?”

它高兴地叫了两声,还会跟我握爪。

应该是叫小白。

沈书谨还是没变,起名废一个。

别墅里很干净,没什么人气。

我抱着小白,束手束脚在沙发上坐下来。

打开手机,漫无目的地点开了许妍朝的朋友圈。

她屏蔽我很久了,今天莫名其妙就打开了。

几分钟前,她刚发了一条朋友圈。

是某个商务会。

她的镜头里,沈书谨戴着眼镜,坐在 C 位,一脸严肃地听人汇报。

所有参会者的桌子上,都摆着一瓶矿泉水。

只有她坐在靠近沈书谨的位子旁边,面前换成了与商务会格格不入的奶茶。

配文是:“今日份优待。”

我一言不发地摁灭了手机,扎起头发,把行李箱拖进客房。

一直忙活到傍晚。

本想给沈书谨发个短信,问他回不回来吃饭。

消息编辑到一半,又作罢。

想去洗澡,却发现好几个卫生间都没有水。

就这样一直熬到半夜,我躺在沙发上,困得要死。

肚子上的小白突然坐起来。

我意识到有人回来了。

茫然地坐起来,与推门而入的沈书谨四目相对。

他在看到我的瞬间,眼神暗了暗。

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

只有小白快乐地跑过去,抱着沈书谨的腿撒欢儿。

我张了张嘴,声音发哑,“你回来了?”

沈书谨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我凌乱的头发,松了领带,淡淡地嗯了声。

然后蹲在地上摸小狗。

我攥紧了无名指上的婚戒,觉得有些荒唐。

以前我曾经无比憧憬我们的婚后生活。

多年之后,我们却又以这种奇葩的方式,生活在了一起。

我舔了舔干涩的唇,“那我去……睡了。”

“等等。”

沈书谨开口叫住我。

“你要住客房?”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不会,我这就搬去主卧。”


沈书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闻到了淡淡的酒气。

在他的衬衣肩头,还有一个艳红色的口红印。

不过我好像也没有资格问。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原来他的卧室可以洗澡。

我犹豫很久,直到水声停了,才抱着毛巾走过去。

门打开,沈书谨从水雾里走出来。

只在腰上围了一条浴巾。

水珠顺着肌肉线条滚进绵软的浴袍里。

他打开门,“有事?”

我说:“家里的其他地方洗不了澡。”

“嗯,我知道。”

他的话让我一噎。

沈书谨接着说,“水管坏了,工人要周一才能上门。”

一时间,我跟他僵持在这里。

他等着我服软。

我点点头,“那……能不能借用——随便。”

沈书谨冷淡地丢下两个字,擦着我的肩膀过去,去了书房。

只剩下满屋的薄荷味儿慢慢飘散。

闺蜜这时候发来消息:“你买助听器了吗?”

“嗯,用沈书谨的钱买的。”

虽然我会还,但是他的这笔钱,确实给我解了燃眉之急。

洗完澡后,我思来想去,切了个果盘送到他书房,想谢谢他。

沈书谨正在打电话,看见我只是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

搞得我肚子里想好的说辞,忘得一干二净。

“说吧,什么事。”

他很快就结束了电话,抬起眼盯着我湿润的脸。

“怕你口渴,给你送点水果。”

沈书谨反问,“你不觉得喝水更好吗?”

我张口结舌,“我去给你——”突如起来的拉扯让我失去平衡,仰面跌在他的大腿上。

薄荷味的沐浴露香气将我席卷。

“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有必要对我这么好吗?”

他的眸色很深,“躲了我这么多年,拿了钱还不满足,还要来招惹人?”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睡衣因为湿气,变得透明。

完全变了个味道……“我没有——”我想解释。

沈书谨起身,将我抱坐在办公桌上,困在怀里,“没有?”

我语塞,手紧紧攥着,在眼神即将闪躲的那一刻,被沈书谨狠狠吻住。

充满侵略性的气息瞬间席卷了我的理智。

我浑身发软,紧紧抓住他的领子,喘不上气来。

许是身体的记忆太深刻,我竟然有那么一刻,回应了他。

书桌上的文件掉了一地,存钱罐摔得粉碎。

他低着头,喘息两声,拉开抽屉,掏出了什么东西。

“沈书谨……你等等。”

他动作一顿,拿那双让人无法抵抗的眼睛看着我,却带着点随和和纵容。

“怎么?”

“我有话要说。”

“说。”

“我今天,花了笔钱。”

“所以呢?

区区五千块,你也要跟我掰扯明白?”

我咽了咽唾沫,“我今天只想来……谢谢你。”

沈书谨短暂地盯着我看了会儿,突然收了那丝温和,眉梢的笑意重新归于平淡。

“为了谢我,就要跟我睡?”

“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沈书谨目光犀利,不容逃避,“林若初,你告诉我,你现在这个样子,跟我搞在一起,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没有说话。

“喜欢”倘若说出来,会因为我们之前的金钱关系,变得廉价又虚伪。

沈书谨也没给我回答的机会。

他抱着我,一路从书房到了卧室。

连我哭的时候,都没放过我。

最后沈书谨说道:“没关系,林若初,我不介意这样过下去……”第二天,沈书谨出差了。

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沈书谨果然说到做到。

解除了对我的封杀。

那些负面的恶评,几乎一夜间消失殆尽。

唐编辑感慨:“不愧是沈家,动动手指,就差点让咱们公司倒闭……一念之间,又能让咱们起死回生。”

“你跟沈总,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叹了口气,“就那么回事。”

唐编辑一噎,“你不会真的……”我点点头。

当年我搬家的时候,正好赶上梅雨季。

我坐在小货车后排的一堆杂物上。

沈书谨追在后面,声嘶力竭。

“若初,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我可以不去顶尖大学,隔壁大学给的多,你等他们钱到账。”

“我马上就打给你,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那时候的沈书谨,一穷二白。

我说:“沈书谨,我需要很多钱,现在就要。

有人可以给我。

你不要再说了。”

干干净净的沈书谨,一次又一次摔倒在烂泥坑里,狼狈至极。

唐编辑叹了口气,“谁知道他会变成商业巨擘呢……不过他们沈家内斗也挺严重的。

听说他爸爸有好几个情人,儿子女儿有八九个。”

“能从那种地方拼出来,掌权,也挺不容易。”

是啊,谁也没想到。

沈书谨的梦想,明明是当科学家的。

一周后,我拿到了新的助听器。

与此同时,影视公司举办了一场晚宴。

只邀请了唐编辑一个人。

我坐在对面的小酒馆里。

手机突然弹出一张照片。

是一个人的背影。

他西装革履,侧颜俊逸,显然是刚出差回来的沈书谨。

“听说你们结婚了?”

许妍朝发了个吐舌头的表情,“那他回来,怎么来了我这里啊?”

昏暗的灯光,显现出沈书谨优越的轮廓。

我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拉黑了她的微信。

结果下一秒,她换了个陌生的号码打过来。

第一句就是:“听说你聋了?”

我僵在原地。

她笑出声,“真是这样啊,怪不得有人告诉我,你戴着助听器。”

“林若初,骗婚可是犯法的,沈书谨知道你残疾吗?”

我手心出了汗,“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们之前是朋友——看你不顺眼,不行吗?”

她有些不耐烦。

“既然拿了钱,就乖乖待在犄角旮旯里,一定要回来刷存在感吗?”

我突然像被人泼了盆冷水,连声音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你怎么知道我拿了钱?”

那个夏天所有不美好的回忆,骤然涌来。

我和许妍朝被一群小混混堵在巷子里。

她伺机跑了,留下我,被人痛打一顿。

最后一棍子,落在我耳朵上。

鼓膜穿孔。

后来我妈妈的摊子也被人掀了,滚烫的热油浇在了妈妈身上,严重烫伤。

有人给了我十万块钱,威胁我离开。

这件事,只有我和那个人知道。

那头沉默了会儿,许妍朝“啧”了声。

“还是被你猜到了,真麻烦。”

我一直以为是意外。

许妍朝与我同为受害者,所以我不曾怨恨她丢下我逃跑。

可是她却在许多年后,告诉我,我所有的苦难,因她而起。

她笑出声,“一点点小钱,就让你跟狗一样,去了外地。

你要不要再试试?”

我手指发麻。

那十万,最后也没能治好我妈的烫伤和我的听力。

而报警后,因为缺乏证据,抓不到一个嫌疑人。

她笑出了声,“若初,我教你,打开录音,我承认,那些事,是我做的。”

“有本事,你就报警抓我。”

我气得浑身发抖。

录音的时间已经跳到了第三分钟。

她模棱两可的话语,远不足以成为证据。

许妍朝笑得浑身发颤,“你该拿我怎么办呀,林若初。”

“你好可怜。”

“就连喜欢的人,都被我抢走了呢……”那些嘲讽的话语,化作嗡嗡的声音,钻进耳朵里。

跟血液的撞击声,融为一体。

……二十分钟后,我推开了宴会厅的门。

在一间天台上,我看到了沈书谨。

他身边坐满了男人。

正一本正经地谈生意。

现场还有很多业内的人。

许妍朝就坐在不远处,跟一群小姐妹嬉戏打闹。

沈书谨第一眼就看见了我,他看了我一眼,又移开目光。

“沈总,怎么了?”

沈书谨收回视线,语气很淡,“我夫人。”

大家一脸惊奇,“您结婚了?”

“是,她为人腼腆,不太喜欢社交——”下一秒,我直接冲着不远处跟姐妹团聊天的许妍朝走去。

端起泡红酒的巨大冰桶,整个泼在了许妍朝的身上。

刺耳的尖叫声响彻了夜空。

诸位老板:“……沈总,您要不要先看看后面?”

沈书谨冲过来的时候,我正抓着许妍朝的头发,摁在沙发上,骨节都泛了白。

“我会把你送进去的。”

“只是早晚的问题。”

我忍着眼泪,说话都在颤抖。

“怕你电话里听不清楚,所以我亲自跑到这里跟你说。”

“许妍朝,你比我多了一双耳朵,希望你能听得清楚。”

体面了半辈子的许妍朝,众目睽睽之下,像条狼狈的落水狗。

凄厉地叫着。

她根本没想到,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控制。

“沈书谨……救救我……”沈书谨把我拽到自己怀里。

“若初,冷静点。”

我被他抱着,扭头瞪着许妍朝,面无表情。

许妍朝吓得瑟缩在角落里,虚张声势道:“哈哈,你说这么大声自己能听到吗?

小聋子,残疾人……沈书谨你被她骗了!”

那一刻,全世界都静了。

周围响起了窃窃私语。

“不会吧,她是有残障吗?”

“沈书谨娶了她?

不嫌丢人啊?”

“还骗人,是我立刻离婚。

好恶心啊。”

沈书谨原本护着我头的手,突然摸到了我的助听器。

我抬起头,对上他怔然的目光。

心里发闷。

“是她说的那样吗?”

他声音很轻,“林若初,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在难捱的沉默里,我忍着眼泪,说:“她说得没错,我耳朵聋了,一句也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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