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嫌弃铃岚的话多,我甚至喜欢她小话痨的样子。
可我不喜欢从她口中听到一个男人那么多事。
我悄悄叹气,将视线投向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中。
我很清楚,我和铃岚的这段感情已经变得不纯粹了。
可我还是想要再争取争取。
毕竟,我没有喜欢谁比喜欢铃岚更多。
她是我的初恋,也是我最纯爱的青春中的最重要的一部分,我不想和她分道扬镳。
我转头看向她,她正低头看手机。
“铃岚,我想吃你包的饺子了。”
她沉浸于回复消息,脸颊上是羞涩的痴笑。
我的话宛如悬崖丢石,深海泣泪,得不到一点儿回应,看不到一点儿反响。
我仍定定地望着她,脑海里浮现着我每次见她时的欢喜雀跃。
每一个场景都那么幸福可现在回想,恍若凛冬将至,都铺上一层灰蒙蒙的冷雾。
她终于察觉到我的视线,一头雾水地问我。
“什么?”
我笑笑不说话。
没什么,铃岚。
没什么。
晚上下了好大一场雨,窝在被子里的腿又痒又疼。
我翻来覆去地难受,想挠,可医生说挠的话会加重病情。
我被折磨得睡不着觉。
这动静似乎吵着铃岚。
因为她正不耐烦地裹紧被子,背对着我大声地呼吸叹气。
我心里压了块大石头,也死死压着喉舌。
雨声嘈杂,深夜寂静,我听见我的心,机械地跳动。
“铃岚?”
身边的人不说话。
“铃岚?”
她一下子翻起来,被子被卷得高高,我身上冷得一激灵。
“陆子期,你大半夜不睡觉想干嘛?”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这五年,她从来没跟我急过眼。
“我——你有什么话直说好吗?
说完睡觉,我明天很忙。”
“铃岚,我今天去除了一些死肉,伤口很疼。”
我觉得很委屈,因为她没有在我需要的时候陪着我,也没有仔细听我说话。
“又不是一天两天疼了,熬一熬就过去了。”
她不耐烦的表情又甩起来。
“铃岚,我是不是——”我的声音哑住。
我想问她,我是不是已经变成了她的累赘。
我好像已经得到了答案。
便不再开口。
她翻了个白眼,怒气冲冲地下床,摔门而去。
隔了不多久,又脚步急促沉重地回来。
“不就是今天我没陪你一起去医院吗?
你从接我回来就开始爱答不理,我问你什么事,你又不说话。
一次两次就算了,大晚上睡觉你又发什么疯?
是我给你脸了吗?
什么事都要捧着你惯着你!”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顿输出,心里难过到了极点。
“我天天照顾你,给你端屎端尿,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